“谁说我只喜欢那样的人?”舒沫有些恼怒起来。
“难道不是吗?”石宪不看她,继续保持着讥诮的表情,“谁不知道云浮世家的大小姐心高气傲,就算对普通人动了心,恐怕自己内心里也是不肯承认的吧。”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舒沫站起身,不想和这个中州人继续说下去。她什么时候对晨晖动过心?很显然,她对那个少年不过只怀着怜悯和歉疚罢了。
一阵歌声忽然从她身后响了起来,竟然是梦里那么熟悉的声音:
“把我踩进了泥土,
我就会变成一粒种子,
发芽抽穗,冲向天幕。
妈妈,
我什么都不怕!
……”
“你偷了我的东西?”舒沫不等这歌声止歇,蓦地转过身,愤怒地盯着石宪手里的芦管。
“我从乾坤袋里面找到的,你居然把它和朔庭放在一起。”石宪把芦管还给了舒沫,笑道,“莫非这两样都是你最心爱的东西?”
“它怎么能和朔庭相比。”舒沫下意识地回答,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一夜晨晖把这根回音荻送给自己时,月光在他脸上映出的羞涩笑容。“沫姐姐,我什么都不怕!”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少年自信而又深情地说。
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怕,因为你还未见识,这个世上的人心会如何险恶。包括我在内。想到这里,舒沫又是一阵熟悉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