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只是笑,不想接话。这些不都是很平常的吗?难道大家不是这样的吗?她的周围有很多卖饼的架子车,可见不是所有人都来买自己的饼。
可来买饼的,的确有那么几个或者十几个二十几个固定的人,她没有数过。他一直没有再来,新衬衫男是常来常往的,有时候会死皮赖脸地多提几个要求,比如,能不能给我多一点面,能不能多赠送我一个。
那个纤瘦、长发及腰的女孩,居然也常来。她还是不说话,只是伸出一个指头,表示自己买一个,然后就把钱扔进钱盒,低头看手机。她新买了手机,手机壳是粉红色的,那形状像一个飞起来的天使。
新衬衫男碰见纤瘦女孩,总是会调侃几句,喂,和你男友处得怎样了?我跟你说,这老大现在一升级,性情大变,你要是不主动点,你很可能就鸡飞蛋打。女孩不说话,只是冲着他翻白眼。
金花的话越来越少,做的活越来越多。无意间,她竟然赚了很多钱。有一天,老公对她说,我看你弄个架子车怪辛苦的,琢磨着给你盘个店铺,你的手艺也算不错,就做点小吃,肯定比现在好得多。金花不吭声,这架子车跟了她几年了,车上的棚子、车筐、车下面的各个抽屉,都是她自己一点点搭建好的,一个一个的小格子,都装着一些故事,一些美好却不能触摸的故事。每一天她是以一种憧憬的心情去做每一个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