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顾川言的腿伤,棋盘摆得很高。顾川言坐在离主位一步之遥的地方,而主位上,是楚江宸。
他有点愣神。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装模作样地推托一下?比如说身为人臣不该坐在这个位置,显得太不尊重之类的……?
他一直盯着楚江宸的椅子走神,楚江宸自然注意得到,不禁笑了一声,存了几分玩笑意味地问:“怎么了?想坐这个位置?”
“那倒不是,”顾川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是在想,坐得这么近,是不是应该学那些朝上的老大人,欲拒还应一下,谦逊地表达自己不该坐在这里。”
这才是顾川言一贯以来的表达方式,是他才能说得出来的话没错了。
楚江宸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目盯着顾川言的眼睛,却像狼似的,一瞬不瞬,也不知究竟想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什么:
“朕身下的这个位置,天下人都趋之若鹜,你现在离它不过一步之遥,不想要么?”
他说得像是一种引诱,然而顾川言也明白过来了。楚江宸已经这么问了,无论他回答的是想还是不想,关系都不大。
他略一沉吟,有些苦恼,指了指自己还夹着竹板的双腿:“喏,腿断了,别说是一步之遥,就是半步,也走不了,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