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她的童年,就失去了所有的玩伴,他们对她避之不及,都视她为不祥之物,谁沾染谁倒霉,她只有与兄长为伴,兄长处处关心、爱护她,她才愿意以身相许,哪知,兄长真如预言般死了。
阿爷本对道长的判词半信半疑,兄长死后,他彻底迷信了,才想出比武招亲的下策:终究是要武艺高强、八字硬的男人才能克住她。
寂寞空庭春欲晚,她的愁思,谁人知?
“夫人,今儿穿什么色的衣衫?”金婵替她别上白玉梳篦,插戴通透的白玉花,她的棕发最宜纯白的装饰,她迟疑不决:“珊瑚色,哦,不,胭脂色。”
她是有心要与宇文家的二公子宇文开偶遇,珊瑚色太招摇,胭脂色内敛,拜见长辈,不能出格,惹人非议。
“那宇文二公子,平日里,都爱做些什么?也是与他兄长一样,习武弄枪?饮酒打猎?”她假作不经意提及。
“夫人,错也,这二公子,府中上下,都说他是最不像宇文家的人,爱读书倒也罢了,偏爱做下人才动手的,修建庭院的笨重粗活。”
金婵不明就里,绘声绘色夸张地描述一番。
“是真真奇特的男人。”郑宓扑哧媚笑道。在铜镜前,左右顾盼,穿上胭脂色的衣衫,她就是一株怒放的桃花,魅惑示人,外罩用鹔鹴鸟的羽毛做成的鹔鹴裘,好一位柔媚华贵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