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难道就此放弃了秦家的助力?
少了十五万秦家军的支持,一旦端木氏得势,只怕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思虑许久,到底没有结果。
而剧痛略略舒缓后的疲累袭来,头脑更是昏沉,我再支持不住,千头万绪的心事,竟一起被带入了黑甜梦乡。
隐隐听到什么人唤我时,我尚以为是梦中。
但被晃得伤处剧痛,由不得我呻吟一声,醒转过来。
“晚晚!晚晚!”
呼唤声越发急切,带着微微的哽咽。
我睁开眼,才发现原来乌黑一团的囚室里已经悬了两盏灯笼,正映出抱我的男子俊秀焦灼的面庞和含着泪水的黑眸。
“永……这么大人还掉眼泪?”
我低唤一声,抬头想用袖子为他拭泪。
可我竟没有袖子。
不但没有袖子,连衣衫也已破鄙不堪,屡被烧灼的裹胸早已不知脱落到何处,女子最隐蔽的地方都不知羞耻地裸于破衣外,怪不得那狱卒居然会对着一个恶名在外一身丑陋伤痕的女人动起邪念。
裸露的手臂上自然也满是伤痕。烫伤的,扎伤的,刮伤的,还有一次次忍受煎熬时使着力道被镣铐勒得青紫肿胀的。这样日渐炎热的时节,有的伤处已经开始化脓。狱中何等肮脏,再隔一两日,只怕生蛆都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