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何校长喝一口茶,放杯后,心安理得地说:“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们中学校长是什么人?对于每一所中学,我们不但是大管家,同时又是守门人!如果让某些严重伤害过教师、校长的人摇身一变,居然也成了教师,那么教育的树人理念何在?教育的诗性原则何在?”
林超然:“爸,我认为,如果您给何春晖一次机会,也许更能体现教育的树人理念,更能体现教育的诗性原则。记得‘文革’前,《教育的诗篇》一直是您的案头书。您也曾经说过,年轻人做了错事,连上帝都会予以原谅。”
何校长:“那也要看什么性质的错事!有些事不仅仅是错事,而是邪恶之事!上帝原谅的是错事,不是邪恶之事。你不要偷换概念,也不要搬出马卡连柯来压我!在全校面临断粮的严峻情况之下,派一个流氓习气成性的学生带着公款去购粮,这是对集体的不负责任!如果说我以前曾感动于书中的这一情节,那么我现在开始怀疑其真实性了!说不定那是马卡连柯杜撰的情节,既骗了高尔基,也骗了许许多多曾像我这么书生气十足的校长!现在的我,倒宁肯相信鲁迅晚年的反省,他说,看来青年未必皆是应该友善对待的!”